社交媒体最近大量流传许多有关沙巴看守首长沙菲益的视频,内容不外乎是进一步深化他开明、包容的形象。前阵子,沙菲益更公开呛声,沙巴不靠联邦不会“死”,瞬间更是一片叫好声,更为沙菲益塑造了敢怒敢言的形象。
看着这些视频,读着这些容易引起共鸣的话语,在沙菲益轻柔细语但对联邦展开铿锵有力的喊话中,在我脑海蹦出的却是已故阿德南的身影。斯人早已远去,但他过去言人所不敢言,做前人所不敢做的决策,之所以至今仍受砂人尊崇和缅怀,正因为借助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些话,纾解了砂人心中多年的郁闷。
也有人说,阿德南能成为传奇是因为他任首长的时间不长,在最巅峰时殒落而让人扼腕、缅怀。若今日的他还是首长,也许随着在位时间久了,人气也往下滑,但世事从来没有如果,阿德南缔造的传奇,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也是事实。
沙菲益是不是从阿德南的传奇中得到灵感,有意追随阿德南的足迹而复制属于他个人的传奇?不管答案是“是”还是“不是”,沙巴此刻所走的艰难路,也是砂拉越曾经走过的路。这不意味着砂拉越如今是走在顺遂的大道,而是政治上的关键押注让砂拉越暂且缓一口气。沙巴此时宛如被人掐着脖子的处境,那近乎窒息的感觉,砂拉越也曾感受过。
过往,砂拉越人高喊要索回被侵蚀的自主权,本该感同深受的沙巴人却没有预想中的共鸣,让砂拉越彷如有孤掌难鸣的凄凉;当初沙巴因为属于执政体系而在砂沙之中又受到联邦的特别垂爱,但今天的沙巴因为前首长慕沙夺权不成而陷入得重新选举的局面,沙菲益虽然略占上风,但面对联邦的处处掣肘,若要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再创另一个春天,就必须像自阿德南时代起的砂拉越一样,努力营造“沙巴人的沙巴”的氛围。当沙巴州选举进入短兵相接的竞选期,关于“沙巴人崛起”的呼声也此起彼落。
沙巴要以砂拉越在希盟执政22个月期间因政治立场不同受到的待遇当成是一面镜子。同样的,砂拉越也不必为今天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在手而沾沾自喜。砂沙在马来西亚就像是一对难兄难弟,57年来仰仗联邦的鼻息,砂沙领袖必须明白,彼此是要相扶持,而不是中了彼岸政客的离间计,或是被他们的承诺所蛊惑。东马丰富的天然资源富养了西马,东马就像是一头得不到回报的乳牛,养壮了彼岸,但得到的回报却是,沙巴依然在全国最贫穷州属的榜上占据前3名,砂拉越也不遑多让,迄今还仍以放眼全面有水电供覆盖为目标,联邦虽失责,历任砂沙领袖也难辞其咎。
一年又一年过去了,甭说太久远的事,就说近3年,高官领袖年年916说的都是检讨建国契约,年年在老调重弹,最缺的偏偏是实际行动。沙菲益面对国盟领袖挑明国州必须合作权益才能受保障,点出宪法已阐明无论建学校、医院或筑路都是联邦的责任,但回望来时路,即使国州政权同属一阵营,长期以来砂沙仍然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事实来看,强化并让本土意识扎根,无论是砂拉越人的砂拉越还是沙巴人的沙巴,砂沙人民力量的崛起才是自救的王道。